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特别提示:本文转载自令见。
他的命,是虚云长老救的。
1948年,他去了云门寺,原以为只是一次探访、云游,没想到,就在那里一病不起。命在旦夕间,有人精心守护着他,并为他持“大悲水”,从牙缝一滴、一滴地喂。
那人,正是虚云老和尚。
而他,便是后来护持了虚云大师十年,成了十世法眼宗传人,如今已年近百岁的佛门耆宿灵意长老。
从广东韶关云门寺到江西云居山真如寺,无论是万众仰慕的时刻,还是云门事变的劫波,他都陪虚老一起度过。挨过的批斗,流下的血泪,都没让他动摇过信仰,反而将“无怨无悔”四个字,刻进骨血中。
或许,真正的禅,在禅堂外。真正的修行,在尘世间。
他一直记得那个夜晚……
作为虚云老和尚身边的“办事”人,他又一如既往地在外奔跑了一天,回到云居山,就听到打熄灯板了……一天就这么过去了……他羡慕那些能在禅堂静心修行的师兄弟。
““老和尚慈悲!弟子业障深重,生死未明,想明天进禅堂随大众师坐香用功,办事您还是另找人吧”。
他跪在虚老面前说。
“了生死和办事情有什么关系呢?你要发菩提心,断除妄想,行住坐卧,把持正念,久而久之,生死不了而了。未成佛道,先结人缘。你发心为常住办事,成就大众,功德无量。若真为生死用功,外面就是一个大禅堂啊!”
这句话,从虚老口里说出后,就印在了他心里,再也无法抹掉。
但为生死用功,无处不禅堂,他的处世为人,在弟子心里,就是将般若智,圣贤言,融入点滴生活的言传身教。
“老和尚戒律精研,因果分明,法上不留任何私情。看起来非常严厉,其实极端慈悲,严厉在修学上,慈悲在生活上。”曾追随灵意长老多年的师父这样说。
“他完全像六祖一样,言谈直指内心,没有任何拖泥带水。他从来不讲人家是非,持戒清净……”
这简单的四个字,却是心如止水后才能做到的寡欲、淡泊、知行合一。
“他身体很差,却坚持实务,饮食寡淡,经常就是啃个灶火烧馒头,我们常说,这不叫吃饭,叫吃药,为了让胃病不再恶化,而不得已进的食,吃的‘药’。”
这样的故事还有很多……
“生活中,他极为节俭。有一次,我们换房而居,发现长老的牙刷头,已经秃了。这才发现,每一次庙里发的新牙刷,他都给了我们,自己的,却三年没换;
而他每天用水,剩下的都要倒回来,第二天继续用,一滴都不能浪费;
鞋子湿了,他不让我们洗,说洗了后反倒容易坏,晒一晒就好……”
珍贵照片:左, 体光老和尚;右,灵意长老
如果不是灵意长老的弟子亲口所述,我很难相信,这是德高望重的佛门耆宿的日常。而这一切,似乎并不仅仅体现着勤俭的习性,更是一片无着无相平等心中的无欲无求。
在修为上,老和尚的言传身教,更是诠释着经典中那字字珠玑背后的妙道。
“早年,老和尚去外地参访,人家供养的修学用的录音带,光盘,念佛机,他从不拿回来。有弟子偷偷运回来,他说,‘你们自己不用功,靠外缘,能了生死吗?
师兄弟有病时,他劝大家观照念头,心生万法……”
在灵意长老眼里
信仰不是有加持力的靠山
而是亲力亲为以证菩提的动力
“老和尚对我们的真实启发,一辈子用不完。他的修为就在他的行事作风里……记得老和尚经常为弟子买菜,卖菜的欺负他,常给他坏掉的菜,他也从不讲价。时间长了,弟子会抱怨,他也从不解释。”
无诤,因为心内无波,
利与损,毁与谤,
无非风过耳。
心自湛然,朗月清辉,何需说?
这些碎片化的故事,
折射出的不只是世俗道德上的勤勉、节俭、包容,
更是当心步入清澈澄明之后,所必现的生命状态。
那些所谓的高风亮节,
不是靠道德,伦理约束而成,
它是人到无求后的自然显现。
寂静精真透心光,照澈法界万象彰,
宏演法眼上乘义,如实了证性相通。
这是虚云老和尚写给灵意长老的偈子,也是当心步入了明澈通达之境的写照。
寒衣俭食,始信千古宗门风。
忍辱如地,只因心头映清明。
言行皆禅,天地本是大觉堂。
师恩永志,一报之身酬有情。
——令见 2020.11.1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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